【黑邪】京城纪事(一)
捕快师父黑瞎子×徒弟吴邪
人物属于三叔，ooc属于我
希望喜欢，喜欢就点一点小蓝手和小红心
嘻嘻(*´∀｀)
“哎哟，这是怎么回事儿啊？闹闹嚷嚷的。”
“您没瞧见呐？那许公公被抄家了！”
“许公公？不是吧……”
“嗐，那不就是？”
今日的京城格外热闹。
天际微明，一队的官兵便砸开了许佑府上大门，女人尖叫，孩童哭喊，期中还夹杂着男人的骂声。原本百花争艳，草木皆盛的庭院里，清晨的风卷着花叶片片落下。
京城的百姓早已醒来，知情的，不知情的在府门不远处围成人墙，每颗脑袋都从缝隙里探头探脑地望。口耳私语中，不知流传有多少个版本，每一个都是他们相信的真相。
“兄弟，这到底怎么个事啊？”门口的守卫也好奇心起，多了嘴。
“你可别往外传——听说昨夜里，皇上更衣之时，有人突然上秘奏，将那许佑贪了几斤几两，何时何地贪的，都记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皇上自然是当即下令抄家，毕竟这许公公——嗐，你就看着吧。”
果不其然，午时将近，头顶的艳阳愈发炽烈，湛蓝苍穹无一丝云彩，金光明晃晃地倾泻下来。许府府门大开，运出的珊瑚三尺高，红玛瑙透亮如血，玉佩翡翠积压成堆，南海珍珠明亮圆润……正午阳光洒下，泛起更刺目的光芒。
领头的官背着手看，一小兵来报：“全府都翻遍了，没有黄金！”
“不可能！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，连珊瑚珍珠都有，怎么会没有黄金！”
“弟兄们都找遍了……”
领头看了一眼身旁那个平静如常，连头发都纹丝不乱的许公公，冷笑道：“那就挖！掘地三尺都给我找出来！”
兵卒不敢叫苦，只得卖力。庭院被翻了个底朝天，名贵花木断了命，泥土翻飞，露出一口又一口巨大的木箱。劈开来，是一箱又一箱的金灿夺目。
“共有三十六口大木箱，七十二万锭黄金，不多不少。”
“好，准备回宫。”
“可……这还多了个小木箱。”
“开了。”
“弟兄们开了，不是黄金，是……一箱子女人的指甲。”
“竟有这等事？一起带了，禀报皇上。”
吴邪的发小心里有个梦，想去嵩山少林学武功。
吴邪就不一样了，他打小就想当捕快。就算有个富甲一方的爹，也执意要跟他三叔去捕盗捉贼，觉着那才叫痛快。
三叔不放心他，连吴家功夫都不仔细练，哪能当什么名捕？可又嫌弃他侄子碍着他自个儿，挡了他追陈家文锦小姐的道，便去寻了那京城最负盛名的名捕来，尽管把宝贝侄子撒了手，拎起酒壶扬长而去。
吴家小少爷还未及弱冠年纪，背上大白狗腿剑鞘泛着冷光。身上是上好的江南绸缎，领口袖边绣了些暗纹，又用金丝勾勒出模样。项有缨络，腰系环佩，再搭了一张玉树临风小郎君，出水芙蓉弱冠人的面貌，真是好一个富家公子，华贵且清秀，不闻铜臭，不见穷酸，如那暗夜月华一般，皎白温润。
却听他开了口道：“京城名捕不是‘南瞎北哑’么？怎地只有一人？”
“哑巴不见了，”黑瞎子面上尽是笑意，心却道哪来的娇贵小公子，还想当捕快，别被吃了才好，“我叫黑瞎子，今个儿往后就是你师父了。”
吴邪也暗自好笑，哪有瞎子当捕快的道理？见他眼上一圈黑纱，多半是失明之症，日常生活尚且不便，如何能侦察破案，捕盗捉贼？便回道：“你莫哄我，名捕定是有本事的大丈夫，才不像你这般。”
“我这般是哪般？”黑瞎子仍是笑，觉得这小公子倒是有意思。
“我看你不是地痞流氓便是土匪山贼，假冒名捕来骗人。”吴邪丝毫不怯，一是咬定了那人不是什么武功高强之辈，二是吴家功夫了得，就算吴邪只学了点皮毛，对付此人也绰绰有余。
黑瞎子面上不见怒意，仍是笑嘻嘻的，仿佛他只有这一个表情，永远也不会悲伤愤怒一般，“那给我的宝贝徒儿见见师父的真本事。”
黑瞎子随手揪了身旁矮木一片青叶，抬首望一望衙门外边：“徒儿是喜欢红花啊，还是黄花？”
吴邪才意识到这人并不真是瞎子。还未来得及应，黑瞎子指间木叶已出，竟如飞刀似的直冲出去，在半空划下一道凌厉的痕迹，似乎还能听见叶片割裂空气的飒飒风声。
眨眼间叶片旋回，不同的是叶面上果真停了朵重瓣赤色桃花。黑瞎子一扬手，那花叶俱落，听话得很。
这重瓣桃花在衙门外栽着，说近不近，说远不远，寻常脚夫尚得走一刻钟才到，黑瞎子手中轻飘飘的叶片，可是在眨眼间走了个来回。
那黑瞎子神色不变，拈了花别上吴邪的发边，后仰了身子看他，正“啧啧”两声，真是桃花映人面，别有一番风姿。吴邪抓下花就扔回他怀里。
“这算什么本事？”吴邪心里本是佩服，可那别上头发的花明摆着看不起他，又让他心中不忿。
“徒儿你不懂，这叫魏晋风流。”黑瞎子叹口气，像是丢了夜明珠似的可惜状，摇摇头，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布帛来，“这你总该信了吧？”
吴邪接过一看，龙纹精致，金银交错，丝线细腻，不是寻常绣娘所能。展开来细看，玉玺红印甚是张扬，字迹极为工整端正，笔力刚建，笔梢锋利。除去皱痕斑斑的布帛不谈，这份圣旨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。
那圣旨内容很是简要，说那贪赃的许佑家被搜出一箱子红指甲，此事蹊跷，朝廷决议派捕头黑瞎子前去查探，务必查个水落石出。
“信了？”黑瞎子将圣旨随意一卷，塞入怀中。见吴邪讷讷点头，方才被那桃花弄乱了的发丝也跟着一动一动的，在阳光下如他衣裳上的金丝，泛起微光。不过还比不上他面上双眼，年轻的眸子里是敬是羡慕，明晃晃地映着那空中曦和的金车，亮得有些过分了。
瞎子有心逗他，给他顺了顺顶上发丝道：“乖徒儿，叫声师父来听听？”
吴邪虽是公子出身，从小给长辈娇惯着，但对厉害的人却丝毫没有公子脾气，坦坦荡荡又欢欢喜喜地唤那黑瞎子作“师父”，声音明朗清脆，是盛夏清晨竹林间的鸣声。
黑瞎子随意应了，眼睛却透过黑纱盯着吴邪头顶上的那一缕叛逆的发丝。
坏了，他的心也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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